第(2/3)页 青云子看得好笑,心想这好战的脾气倒是像我,面上不动声色道:“还有吗?” “还有……”宁娇娇犹豫了下,小声问道,“弟子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?师父急着想要弟子提高修为,是不是想要让弟子去找寻这不对劲的缘由?” 宁娇娇是身穿,又不是什么夺舍之人,她天性中带着一股倔强,因此半点不怕被青云子看穿。 反倒是因着当时玉泉真人那长久的沉默,和青云子迫不及待将她带回,又迫不及待让她闭关的行为,令宁娇娇推测出了一些东西。 青云子笑了。 这个弟子很聪明,不止是聪明,还很敏锐,似乎天生便能捕捉到旁人的情绪,并冷静地做出判断。 果然啊,自己没看错。 再也没有比修无情道,更适合宁娇娇的了。 “你说得很对。” 青云子道:“不过现在,倒也不用想得那么久远。说白了,天塌下来,也可以让老大老二顶着,咱们啊,不必着急。” 本来他还是想多说几句的,可现在,青云子觉得没有必要。 宁娇娇牵起唇角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 她知道青云子是好意,生怕说得太多,反而让自己有了太大的压力。 “乖徒儿,你明日便要闭关了。”青云子对着对面的宁娇娇眨了眨眼,“来来来,还有什么想问的吗?” 宁娇娇想了想,挑了一个不太会出错的话题开口:“忘鸢师叔今日与昨日模样不太一样,是修仙后,都能控制住自己的容貌吗?” “啊,那是自然,若是得道,随意调整容貌不是难事。”青云子不甚在意道,“不过是你忘鸢师叔嘛,她纯粹是喜欢自己白发苍苍的模样,你是来得巧,倒还见过她原本的容貌,有些弟子可能进门几十载,都见不到一次。” 这世上,还会有人不希望自己青春永驻,偏喜欢维持白发苍苍的模样?宁娇娇想了想,果然还是想不通。 她最是爱漂亮的,前世的记忆中,不少朋友还时常不带恶意地打趣她‘娇气’,若是可以,宁娇娇巴不得一辈子都不要变老,不要受伤。 受伤多疼啊,宁娇娇最怕疼了,以前就连被白纸划破手指,极浅的伤口,她也要用创可贴包起来的。 这样的宁娇娇是想不通忘鸢师叔的做法的,但她知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想被人知道的往事,因此也没有多问。 再说啦,忘鸢师叔年轻时好看,即便是老妇人白发苍苍的模样也透着温和从容,极有气质,让人见之难忘。 青云子老神在在地抿了口茶:“还有什么问题么?” “还有——”宁娇娇故意拖长了语调,板着脸,做出一副极为深沉的模样,见青云子扬起眉梢,笑骂“还不快说”,才终于憋不住笑开了。 “师父您今日想要告诉我的故事,还没说完呢。”小姑娘软着嗓子道,“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呀?” 这一次,青云子没有再逃避,他迎着宁娇娇的目光,再次取出了那枚黑色的圆球。 “是凤凰眼。” 即便宁娇娇心中已经有了猜测,此刻仍是难掩心中激荡。 是凤凰诶!四大神兽之一的凤凰诶! “而且不是一只普通的凤凰,还是天地间最后一只血脉纯正的玄羽凤凰。” “他太过单纯,又太过骄傲,自以为能解救所有的苦难,到头来却遭人算计,最后被他人合力分了尸。” 宁娇娇手一抖,浑身起了鸡皮疙瘩。 “分尸?!”她道,“为何……为何要如此残忍?” “因为凤凰的眼睛能看破一切迷障,因为凤凰的舌头堪比世间最纯正的佛音,因为凤凰的骨头堪比天上最厉害的帝君的仙骨——甚至是凤凰的血和肉,哪怕只得一滴一丝,都是三界难得的好东西啊。” “更何况,凤凰能浴火重生,如若不是□□,又怎么能阻止他复生后报复呢?” 青云子语调很平静,没有起一丝波澜,连对故事中‘凤凰’惋惜都不曾有,只是在最后,他半垂的眼,忽而看向了宁娇娇:“所以,我才让你收敛些,别和他落得同样下场。” 宁娇娇起先点头,而后又犹豫道:“可是……” “可是你觉得它能帮你更好的控制空气中的灵力,是么?” 迎着宁娇娇惊讶的目光,青云子不甚在意地笑了笑:“本想之后和你说的——罢了,现在告诉你也无妨。” “这凤凰眼已经在我手中许久,当日得了兑泽门的卜卦后,我想了半天何为有缘人,今日见你,才明白这缘分的由来。” “旁人大多无法通过这东西看见什么,即便真是万里挑一能得见一面,最多也只不过是一个焦黑的虚影。” “可你不一样。”青云子顿了顿,又重复了一遍,“宁娇娇,你和他们不一样。” 宁娇娇终于忍不住,问道:“您认识他吗?认识这凤凰眼的主人吗?” 青云子没有犹豫,颔首道:“算是朋友。” 白发苍苍的老头子满不在乎地将那凤凰眼递给了宁娇娇:“先不必管那些往事,既然你与它有缘,此物便先予你巩固了修为,待你闭关结束再将其还我吧。” 小姑娘郑重地将东西接过。 她并不知道。 早在万年前,这世间便没有了玄羽凤凰。 “我一会儿还得去找那玉泉老儿一趟,”青云子摆摆手,“乖徒弟,你快想想,还有什么要问的?” 宁娇娇想了想,问出了自己从最开始便有的疑惑:“大师姐真的喜欢齐霄吗?我觉得她并不喜欢,可又为什么要跟着那齐霄呢?” 这是宁娇娇掩埋在心底很久的疑问,那日在喜堂初见,她还以为大师姐太叔兰不过是一个有几分心机又不会掩饰的少女,可到了后来,她便明白绝非如此。 那大师姐当日去擎天门所求为何呢? 她看向了青云子,等待一个答案。 熟料青云子面色古怪:“大师姐?”他面部略有扭曲,像是憋着笑,又像是看好戏,起身对着宁娇娇道:“乖徒且等着,我把老大叫过来,你亲自问他。” 不多时,太叔兰便到了。 今日的太叔兰全然不似之前那副楚楚可怜小白花的模样,反而穿得极为张扬夺目,一袭宝蓝色的长裙配着如山岚般苍翠的披帛,行走言笑间,发间的金簪流苏微荡,整个人好似在闪闪发光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