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柔和的冬阳照进房内,短暂且缓慢的吱——呀开门声中,身上穿着血迹斑驳囚衣的小少年走出,他的身后侍女端着一套崭新的衣物。 他拒绝了换上干净的衣服。 冬阳并没有温度,少年探头似感受到三月的暖阳,与此同时,重重暗卫包围上来,明晃晃的长剑直指。 少年开口,“小声些,莫吵醒了屋内的人。” 听到他的话,风月遥脸上飞快地闪过一抹狠辣,继而云淡风轻地道,“一刀子进的事儿,能有多大动静。不过,逃犯怕是不能得到午时正斩的优待。” 风月遥扬了扬手,暗卫一下子掼倒小少年,如狗儿爬一样屈辱的姿势倒地,小少年倔强地想要挺起腰板,那暗卫一脚上去,他直接吐出胸膛积血,污红溅上白雪。 点点红梅,白雪茫茫。 靳菟苧被这一幕刺痛眼睛,她甚至连脚步都挪不动,“你把人带走,蕉鹿园不该染上鲜血。” 这样一方美好的净土,应该永远只有纯真的相助和真诚的相待,深厚浓烈的争斗鲜血不应染红仙境。 “皇子妃说笑了。此为肃清叛贼,为玄月正道的热血,蕉鹿园中所住的皆是我玄月的佼佼学子,后辈才学俱佳,忠于玄月,报于玄月之心也该明了!” “不愧为能言善辩笑面狐!” 院门被哗然推开,青衫直立的清雅公子入内,他的身后跟着蕉鹿园的学子们。 除却此刻在屋内入睡的谢梨云,蕉鹿园上下二十八位学子全部到齐。 清雅公子先是对靳菟苧微微颔首,复转向风月遥,“我玄月条例规定,逆谋犯上者,诛连九族,族中有重大贡献者,可酌情放宽。尚书长子,十年修建六道护城河,开南北水上商运,繁荣一水周边数百村镇,无上功德愿保家中庶弟一命。” “尚书之父,广修寺庙,建济慈院,逢干旱水灾以尚书府之名善援百姓,得在世活菩萨美称,谨以在下代笔,承善德护家中庶孙一命。更有尚书其他护命书,风大人可要一一查看?” 黄纸上甚至还有血迹和水痕,在阳光之下显得易碎,却又极其坚韧地迎风浮动。 风月遥嗤笑一声,“万千功德护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纨绔子弟?怪不得尚书府走到如今的局面。条例规定可酌情放宽,不巧,二皇子这里,从来没有放宽二字。” “风大人,这天下如今还是玄月大帝的天下,二皇子不过区区一介皇子,如此赶尽杀绝,不留情分,可有想过天家的恩情,百姓的心向!” 清雅公子话锋越来越利,“还是说,是你风大人借势,一定要尚书一家惨烈败场,不给人一丝活路!” “安思危……” 风月遥提了长剑靠近清雅公子,附耳轻声讲了什么,清雅少年险些趔趄,风月遥手中的长剑却是狠辣地往正门口跪着的小少年投去。 长剑贯风。 穿肉半出。 所有人眼睁睁看着小少年被一剑穿喉,鲜血嗤的一声撒了出去,那房门正对着的,是不知何时出现的谢梨云。 风月遥不屑地瞥一眼清雅公子,打开折扇轻摇,“收拾干净,扔到后山去,也不知能不能让山中豺狼饱腹一餐。” 浅浅的一道声音传来,似在自语,又似饱含了恳求和眷恋,“风月遥。” 折扇缓缓放下,风月遥的身子僵了一瞬,他没有去看房门口处的谢梨云,对着靳菟苧道,“皇子妃,马车在外间备着,二皇子派人接您入宫去。” 靳菟苧清楚地看见风月遥的僵硬,他手中的折扇甚至还开开合合,风月遥何曾这样过? 他做出请的姿态,示意靳菟苧此刻就往外走,身后传来歇斯底里的喊声,一字一字,用尽力气,“风、月、遥!” 第(1/3)页